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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蔡彩秋

日本帶津三敬醫院院長主張癌需要以總合性的戰略來作為治療。他說:運用正統的西醫療法:開刀割除、化學治療、放射線治療、免疫治療、內分泌治療,和中醫的中草藥扶助,加上心理調適及心理建設的心理治療,才能算是完整的全人治療。

在台灣對癌症病患的治療也都只限於西醫的正統治療,中醫還是少數,心理治療可以說幾乎沒有的。然而在美國早就有由simonton博士所研究出來的simonton療法──放輕鬆,瞑想療法作為心理治療simonton博士的著作有Setting Well Again,這本書的初版十萬本之後又增版十五萬本,後來在日本把它翻譯為「癌的自我控制」也成為暢銷書。這本書有三百多頁,以下是書中的摘要。

博士本來是美國德州達拉士腫瘤科的開業醫師,同時創立了「癌的心理輔導中心」與學心理障礙的太太共同為病患作心理治療。博士在加州某空軍基地醫學中心當放射線科主任(1971-74年)之前就在別的醫科大學附屬醫院當放射科醫師,當時他就開始對癌症病患的心理治療有著很大的興趣,因為他曾經對比較重症的癌症病患試用心理方面的輔導,結果發現效果很好,之後他就開始對癌症病患作有關的調查。

他的調查工作很週全,他找了五十二個病患,由家屬的健康、病歷、生活習慣,人生觀,背景作調查,並作階段性和分數的觀察,判斷病患的治療反應,並從中抽出二十個病患作反應比較試驗,結果發現二十個當中有十一個態度積極,九個態度非常積極,而這二十個當中的十四個活存率有五年以下,其餘六個有五年以上的活存率。之後又找神科醫師協助對血壓和體溫作自我控制(self control)的試驗,結果證明放輕鬆也能使血壓和體溫降低,同時也發現能強化與癌的發生和成長有關的免疫組織。這就是simonton博士以放輕鬆和瞑想作為心理治療的開始。

他的治療重點可分為

一、以癌症病患的全人治療為目的──檢視求生意志力、促進回復、設定人生目標。

二、對自己的健康和生病的事負責──要知道生病是自己的事,因此要趕快從罹患癌的無力感中走出來,專心治病,並提醒自己回復健康是自己的責任。

三、治療被癌侵蝕的心理──身體的抵抗力和免疫力因受內心的影響而產生不安全的感覺和絕望,為了要除去這些心理障礙,要運用體內的自然自癒力。

四、要相信精神和心理上的感化運用──生病或是健康是基於精神和心理的心身醫學的原理而來的。

五、相信放輕鬆和瞑想的效果並加以運用──相信它的心身上的安定治療力,和達成目標都有幫助。

六、尋求身邊人的援助──重視給與心理支持和鼓勵的親人。

七、為運用個人的心理輔導和有組織的心理輔導──常與可以信賴的心理輔導員,朋友或是組織的人談話,學習,並尋求支持與鼓勵。

八、配合治療──不要拒絕對治療有效的手術,化學治療和放射治療等,並且促進它的效果為目的。

以上這些具有特徵的simonton療法,簡單的說,除了正統的西醫療法之外是在西洋國家備受肯定的人體本身的自然治癒法,也可以說是基於全人口疾病觀和健康觀的一種療法。

美國有一本暢銷書The eaneer survivors,作者是Judith Ellis對Simonton博士的瞑想療法曾作了一個評價。她說,這種治療法不只是讓病患能將精神集中在治療上,也可減少由於無力感而引起的恐懼感,一個能接受並相信瞑想能改變自己的想法的人,就會有自信,生病也能由自己控制的事實。當真正的進入輕鬆狀態時,心情也會進入真空狀態,而腦波數字增加時,在身體上會發生幾個變化,呼吸會穩定,心跳會緩慢,皮膚的電氣抵抗值會上升,血液中的乳酸值也會急速的減少,這樣一來,不只是頭部,連全身都會有意識的行態,也就是說在瞑想時心和身是成為一體的。

而日本帶津三敬醫院是主張以總合性的戰略法來治療癌的,對Simonton博士的瞑想療法也甚為認同,該醫院是由近藤裕先生來作指導,先生曾留學美國,也在加州某醫院當過心理諮詢醫師,這個醫院也由於實踐了Simonton療法而能積極面對癌的挑戰者作了見證。另外位於日本岡山縣倉敷市的柴田醫院,是作求生意志療法的專屬醫院,他們最引為驕傲的事是一九八七年帶領七名癌症病患登山瑞士高峰阿爾比斯山的活動,這個成功的活動透過媒體的報導曾轟動全國,因此求生意志療法也不斷在媒體的陸續報導中引起社會大眾的重視。

柴田的求生意志療法有五條基本方針:

一:把自己當作自己的主治醫師,戰勝癌,然後重視過有意義的人生。

二:從今天的這一刻開始,要努力向自己的目標前進。

三:作一些對別人有益的事。

四:訓練能與癌和死亡的恐懼共存的方法。

五:訓練能安然的接受人必定會死的自然界的大原則。

那麼要如何才能達成這個方針呢?柴田醫院的負責人伊丹仁朗醫師曾在「協助癌症病患對病名的認知」發表會中也提過求生意志療法的功用和效果。他說,基本方針的第一條;「把自己當作自己的主治醫師,戰勝癌,然後重新過有意義的人生」這個條件是要病患知道自己的病情,這才是與癌博鬥的重要手段,又說知道自己的病情才能與癌對抗,才能得到現實的利益。

而這種現實上的利益,在與病博鬥的實質利益有:1.可以依自己的意志選擇治療方法。2.可以全心全力投入治療。3.可以在沒有隱瞞的情形下,共同協力與癌對抗。

而在實質生活上也有他的利益:1.有機會在有生之日作一些自己想作的事。2.為著必需面對的問題作萬全的,現實的,建設性的應對。

這些利益在提高治療效果和生活品質上都有貢獻,尤其在與癌挑戰的心理上由於心身醫學的作用而提升生存率的機會。最後我想向讀者聲明的是我不是醫護人員,我不能介入醫療,只是人在危急時對於任何生存的機會都不會放棄的情況下我也曾接受過這個治療,今天我把它介紹給各位,是基於它不是藥,絕不會誤導人冢而且我也曾藉由這個瞑想療法而找回信心和希望,在此我只是作了一個忠實的見證,並提供給大家作參考。

瞑想療法的作法
躺著或坐著閉上眼睛(最好是坐蓍因為容易睡著)
先由腳到雙肩到頭上用力並集中精神,之後由頭部慢慢放輕鬆一直到腳部。
吸氣、吐氣、用鼻子吸氣,張開嘴慢慢吐氣(嘴不要張得太大,吐氣時要靜下心慢慢吐)吸氣時在惱裡數一,吐氣時數二,來回作十次。
儘量讓全身放輕鬆之後,想像自己坐在海邊,前面是一波又一波的白色的海浪,並聽到海浪的聲音,去感受海風徐徐的向自己吹來好舒服的感覺。
再來是想像太陽在為自己充電,在一片藍藍的天空下,自己被大自然包圍著,從皮膚吸進太陽的能量,這種感覺會變成與癌搏鬥的能量。
接下來要想像與癌博鬥的淋巴球,先把精神集中在患處,然後想像很多活潑的淋巴球集中在癌細胞中,正在消滅癌細胞,這樣來回的作十分鐘。
最後再一次想像藍天和太陽,是從皮膚吸進太陽的能量,將這能量蓄存在身體內。
儘量的將全身伸展一下,然後數一、二、三睜開眼。
每一次作十五分鐘,每天早晚各一次,白天再作兩次更佳。
記著一定要集中精神認真的作,大概一星期就能感覺到他的好處和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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療養需要時間

當被宣告為癌的時候,當時所受的情感上的反應,將是阻害免疫力的最大原因,這種痛若與不安是一般癌症病患都必遭遇的現實問題,也有些病人因過夜的反應而變得思惟恍惚,也是對前途的失望而影響精神不寧,而更增加種種困難,這種反應將對生理上產生衝擊,對免疫力帶來負面的作用。

既然每個人的希望都是想活著,那麼在面臨過這場生死戰之後,要更懂得如何才能活得有尊嚴有價值才對。

我們要學習如何將格局放大,如何將視野放寬,然後建立一個好策略,絕對不要以一時性的,片面性的,短暫性的,或是表面性的眼光來判斷事物,這些都需要運用較長的時間才能獲得正面的效果。

治療癌尤其需要有心理準備,及從長的計劃,如果不能克服因罹患而面臨的磨練,那麼亦將無法放鬆,常常要為無謂的事煩惱,這種人往往只想盡快看到結果,他不想多花一點看看它的過程,其實遇到事情時應該用一點時間作正面的評估,讓時間去解決一切問題,才是最理智的。因為解決問題時間才是最大的力量。

看看森林裡的杉樹和檜木,刮大風下大雨都不容易倒,也不怕蟲類的侵蝕,它們的材質好,那是它們的成長過程比別的樹慢,幼苗時它們先結實的紮下根,刻上年輪再慢慢長高,相反的那些成長速度快的樹多半經不起風吹雨打,也是白螞蟻和蟲的最愛。

不要以為罹患癌就會縮短生命,而心急那是不太正確的。回顧這十年的抗癌生涯,我常想,假使人生能夠用磅秤來衡量,那麼這十年的分量一定比前五十九年的分量還要重,(罹患癌時五十九歲)因為這十年我走得很踏實,從不浪費時間,在這段時間裡我累積了很多寶貴的經驗,有機會向嚴酷的問題挑戰,而更值得一提的是因生病而得到很多長輩的鼓勵,讓我對長輩的智慧有了新的認知,也因生病而認識了很多令人崇敬的醫護人員,也有機會當癌症病房的志工,在那裡我得到很多學習的機會,使鬥病的人生變得有收獲又豐富,並讓我再一次體會到人生的偉大。

我們應該讓所有的痛苦隨時間逝去,而珍惜現在所擁有的幸福和喜悅,這些都是生病前無從體會的,如果我的人生是一路平順的,我就沒機會體會重生後的另一面人生,這種機會雖然付出的代價很大,但卻是無法用金錢買得到的。

不要焦急,不要疑惑,也不要懈怠,盡管地向前慢慢走,最後必定可以走出一條新的路,在那里必定有個新的希望在迎接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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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被宣告為癌的時候,當時所受的情感上的反應,將是阻害免疫力的最大原因,這種痛若與不安是一般癌症病患都必遭遇的現實問題,也有些病人因過夜的反應而變得思惟恍惚,也是對前途的失望而影響精神不寧,而更增加種種困難,這種反應將對生理上產生衝擊,對免疫力帶來負面的作用。

既然每個人的希望都是想活著,那麼在面臨過這場生死戰之後,要更懂得如何才能活得有尊嚴有價值才對。

我們要學習如何將格局放大,如何將視野放寬,然後建立一個好策略,絕對不要以一時性的,片面性的,短暫性的,或是表面性的眼光來判斷事物,這些都需要運用較長的時間才能獲得正面的效果。

治療癌尤其需要有心理準備,及從長的計劃,如果不能克服因罹患而面臨的磨練,那麼亦將無法放鬆,常常要為無謂的事煩惱,這種人往往只想盡快看到結果,他不想多花一點看看它的過程,其實遇到事情時應該用一點時間作正面的評估,讓時間去解決一切問題,才是最理智的。因為解決問題時間才是最大的力量。

看看森林裡的杉樹和檜木,刮大風下大雨都不容易倒,也不怕蟲類的侵蝕,它們的材質好,那是它們的成長過程比別的樹慢,幼苗時它們先結實的紮下根,刻上年輪再慢慢長高,相反的那些成長速度快的樹多半經不起風吹雨打,也是白螞蟻和蟲的最愛。

不要以為罹患癌就會縮短生命,而心急那是不太正確的。回顧這十年的抗癌生涯,我常想,假使人生能夠用磅秤來衡量,那麼這十年的分量一定比前五十九年的分量還要重,(罹患癌時五十九歲)因為這十年我走得很踏實,從不浪費時間,在這段時間裡我累積了很多寶貴的經驗,有機會向嚴酷的問題挑戰,而更值得一提的是因生病而得到很多長輩的鼓勵,讓我對長輩的智慧有了新的認知,也因生病而認識了很多令人崇敬的醫護人員,也有機會當癌症病房的志工,在那裡我得到很多學習的機會,使鬥病的人生變得有收獲又豐富,並讓我再一次體會到人生的偉大。

我們應該讓所有的痛苦隨時間逝去,而珍惜現在所擁有的幸福和喜悅,這些都是生病前無從體會的,如果我的人生是一路平順的,我就沒機會體會重生後的另一面人生,這種機會雖然付出的代價很大,但卻是無法用金錢買得到的。

不要焦急,不要疑惑,也不要懈怠,盡管地向前慢慢走,最後必定可以走出一條新的路,在那里必定有個新的希望在迎接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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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害怕癌,好好與它拼,雖然〝癌〞是一種令人懼怕的病,但是不一定就要死去,總之先放輕鬆,癌不像急性心臟病,要立刻就醫,如果你先焦慮而衝動不安的話,可能會影響治療的效果。

先冷靜一下你混亂的心,這時候最重要的是先作判斷,這是先決條件,當你選擇好治療方法時,你的信心就來了,先客觀的觀察自己的狀態,因為所有的恐懼和不安是由未知的未來而反映出來的,它與具體的事實無關,先思考最有效果的解決方法才是最最上策。

「恐懼」這兩毎個字有時是被誤解了,因為當你仔細的去分析它的時候你可能就會發現它其實沒有那麼恐佈。而且不一定有害,或是有危險,恐懼和壓力一樣只是一種警告的信號,而這種信號也可解釋為對人的一種保護,這是有益的一面,但是如果你否定它或是忽視它,也有可能會變成有害的一面。

恐懼對人最大的傷害是會侵害人的求生力,一旦被侵害到,那麼雖然打勝癌,但在精神上卻是個戰敗者,有些抗癌人會在協會裡找到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交換抗癌心得,把心情調適得很好,也有些人會遠離人群獨自封閉起來,這種人的康復情形都是比較差的。

沒有人會放心把自己放在不知勝負的挑戰中,但是對抗恐懼,應該是在自己的意志中,而這種態度的取決將影響你的抗癌之路,你可以與恐懼面對,也可以逃避,問題是你雖然逃避了,但是它並不會遠離你,因此重要的是你要想辦法去了解恐懼,去認識恐懼,然後再去作一個戰略計劃。

應該採取什麼戰略呢?Visualization(視覺化)、暝想法、輕鬆法、therapy(診斷),禱告,也都是很好的方法,也有人以改變生活習慣,改變飲食、作運動、改變工作的行程,或者改變未來的目標等作為戰略。

這些戰略有可能會適合我們的需要,但是也不一定都可行,說實在的並沒有真正能夠鎮壓恐懼的處方,主要還是要看那一個方法最適合你,為了要找到適合自己的處方,有必要先測試一下自己的能力,然後再決定用什麼方法最有效,最簡單,也就是說能清楚自己的需要,那麼問題就容易解決。

剛開始我以為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病是無法控制的,但是後來才發現不知道的事應該可以請教醫生,首先我可以先針對復發的恐懼作個了解,後來在與醫生的對談中我發覺自己可以漸漸的從恐懼中解脫,而且恐懼的範圍也縮小了。

能吸收多方面的知識是與復發的恐懼博鬥的最好道具,因為當你面對問題卻又一點對策都沒有時,那是很痛苦的,如果你能掌握自己的未來,你就不用擔心有不吉祥的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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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歸健康世界的過程

我在1991年罹患了胃癌,1998年罹患了卵巢癌。第一次罹患癌後在台中成立了台中市抗癌人保健協會。成立的宗旨是陪伴癌症病人,讓參與的人集在一起時能夠輕鬆地談談彼此的心路歷程,在這一期裡將介紹兩個離開醫院後的例子。

從治療中解放後

治療結束,等於是醫療照顧的結束,治療的過程,也許令你有如活在非人間的世界裡,但醫院又像是避難所,在醫院就像在安全的母胎裡一樣,可是人總不能老躲在母胎裡,最後還是要出生到人間,過正常人的生活。

那麼出院後要如何解放自己?如何調適自己呢?依我所遇見的例子,有很多人是在投入日常雜事中改善過來的,有的人很快就回歸到學校,社會或家庭生活中,這些都是很好的方法,另一方也可以想像已回到健康世界,而去作一些高興作的事,而在鎮定不安情緒方面,可以改變生活習慣,並維持健康生活。

現在我終於了解,停止作化療之後,有人會感覺很不安,但也有積極的去尋求康復的人。自從罹患癌之後,我開始關心食物的營養和心理壓力對身體的影響,因為我曾經在書裡看到有70%的癌是由生活習慣引起的,因此我開始改變自己的生活習慣,我把食物多樣化,並盡量吃高熱能的東西。同時也開始學瞑想療法,我把整個生活方式重新作一個新的調整。

作這樣的調整一開始有些困難,因為過去很喜歡吃甜食,有時還是會偷吃一些很甜的東西,過後我又會警告自己一切後果要自己承擔,慢慢的就學會自我控制了。

要如何克服心理障礙呢?首先要誠實的面對自己,在與其他的癌症朋友聊過之後,才知道離開醫院後會感覺不安的人不只是我個人,很多人也是這樣,這是正常現象,從此就不再那麼擔心了。

有一個病友是這樣說的,當他為化療和離開醫院的問題煩惱時,他決定去請教治療時認識的社工員社工員告訴他說:如果主治醫師不了解你的問題,你可以再請教醫療團體的其他醫師。

於是我鼓起勇氣去請教與主治醫師同一團體的其他醫師,雖然這位醫師並沒直接替我看過病,但很了解我的情況,不只是這樣,還能了解我擔心的事。

醫生說:我的不安是正常的,這種不安慢慢就會消失,我又請教醫師,以後我該怎麼作?該注意那些特別的變化?醫生回答我:必要時隨時都可以回醫院找他,並且說,就像用電時需要插上插頭一樣。有了他的指教之後,我感覺輕鬆了許多,因此三個月一次的追蹤,也不再感覺那麼長或苦惱,晚上也能熟睡了。

其實方法不只這樣,只要把心裡面所擔心的事坦誠的去向別人訴說,也能解除心中的痛苦,我認識的病友中,有很多人會把心中所擔心的事向相關的組織者(如抗癌人協會的會員)傾訴,有時也能得到很好的解決方法。如果還是不能得到滿意的答案,也可以問問親戚或朋友。不過,治療後的回歸正常生活,如果是給你帶來那麼多難以解決的問題,或者是時間拖的太長,那麼最好還是要請教專門醫生。

如何調整醫生和病患的關係

當醫生把一個自以為是罹患絕症的病人治癒之後,病人對醫生心存感激是自然的事。

長久以來,醫生是受社會大眾所尊敬的,很多人都以為醫生不會作錯事情,更認為不能懷疑醫生或是刁難醫生,認為醫生是帶給人類健康的領導者。

這樣的想法雖然很普遍,但是這種想法也逐漸的在改變中,現代人大部份都了解,病患要以充分的知識和以一個有責任感的消費者的態度與醫療接觸,也就是說癌的治療也是一種生意上的往來,而且是一個大買賣。如果沒有我們這些癌病患來消費,那麼數十億的龐大產業將無法週轉,因此我們有權質問,要求醫生回答,並共同思考,然後再決定要作何種治療,我們要將自己放在與醫生同等的地位來作醫療的選擇,這是非常重要的事,而溝通和信賴更是不可缺少的。

有位博士叫安‧斯可‧摩沙,他曾經說過,醫生和病患有兩個極端的形態存在。

第一是父子主義(Paternalism)的接觸法,在這裡醫生是權威的象徵,由他決定病患所需要的一切。第二是患者可擁有的權主義,醫生只是提供menu(項目表)由病患自己作決定,在這兩個極端的接觸中,存在著決定意向的共有關係。博士並且強調,醫生這時候最適合當一名導遊,而沒有立場勉強患者作什麼,只能帶病患選擇正確的路,因此最重要的是溝通,而且有必要繼續溝通下去,由聽診器傳來的兩邊的話都要仔細的聽。

然而事實並不是所有的醫生都喜歡聽病人的話,也不想與病人溝通,而造成彼此之間的不了解。

協會裡有個會員十年前切除了胃,開完刀後執刀的醫生告訴他,因沒發現有淋巴轉移,沒必要再作任何治療,只需按時追蹤就好,但是這個好消息沒帶來很久的興奮,不久就被告知復發,而開始憎恨醫生。

他說:我一直很相信醫生能救我一命,並指名他為我執刀,當時我很相信他,也很依賴他,我把他捧為救命主,是全能又權威的象徵,因此我也成為一位典型的完全配合醫生的病人。
開完刀,出院的前一天,我曾問醫生接下來我該怎麼做?該注意那些事項?我的胃還是很難過,有點腹漲,和打嗝,有沒有改善的療法?醫生毫無表情的回答我,「沒有事,那是開刀後的正常現象,只要每年照一次X光或胃鏡就好了」,說完就轉身走出病房。對於他那種傲慢的態度,我只能無奈的接受。醫生或許以為他只是幫我切除掉胃而已,就像是切除一顆痣一樣,而不把我當一回事,但是作為一個醫生,他應該能看出我有多混亂,多擔心,多害怕,多麼需要有人來安慰,尤其是專業醫師的病情說明及回復的知識等。但是他卻假裝沒看到,這時我才了解,原來醫生關心的是病,而不是病人,我覺得好像被趕出醫院一樣,我是信賴醫生,也尊敬醫生的,但醫生卻捨棄了我。

這位會員告訴我,因為對醫生產生不信任感,而開始尋找有關的組織團體,後來加入我們的協會,他是一個有理性又有智慧的人,他在協會作了客觀的療程說明,而我也與他談到我的治療過程,因為我們同是胃癌病患。

聽完我的治療過程,他說:我好像被蒙著眼睛進開刀房一樣,雖然醫生的醫術很好,但卻是個木然不愛說話的人,我不能要求他說話,因為我畢竟只是個病人,我只好改變自己,不再生氣,埋怨,因為健康不是被動而是要靠自己去回復,因此癒後的康復工作不能再依賴醫生。

不久他遇見一位願意跟他溝通並能了解他心理上需要的醫生,這位醫生花很多時間傾聽他的話,又看完他的病理報告之後,很詳細的指導他癒後該作的康復工作。

現在我反而要感謝罹患癌帶給我的價值觀和人生觀,對處世作人都比以前完美,行動積極,不再浪費時間。

就像上面所記述的個案一樣,治療的結果有時會造成醫生與病人之間一些誤會,隨著醫療的結束,病人不需要常常去看醫生,之後回診的時間又比較短,有時會有被遺忘的感覺,並以為自己是在孤軍奮鬥。

這種反應我認為很正常,有時候醫生會以為〝我已把他的病治癒,我的任務已完成〞,這個事實是給病人一個自由和解放,但是另一方面因病人對醫生的過度依賴,而感覺有點慌。
總之,醫療的結束,是醫生和病人兩方面都該認同的某一件事情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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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1991年罹患了胃癌,1998年罹患了卵巢癌,第一次罹患癌後在台中成立了台中市抗癌人保健協會,成立的宗旨是陪伴癌症病人讓參與的人集在一起時能夠輕鬆地談談彼此的心路歷程,在這一章裡,我要介紹幾個在憂慮和堅持中與癌搏鬥而存活下來的病人。

當離開醫院之後

個案一:吳先生(假設) 骨癌

在一次座談會時,有個年輕人過來跟我打招呼,並訴說他的病況。

「我今年二十六歲,今年的生日是媽媽和親友在醫院陪我過的,而最高興的是醫生給了一個大禮物,因為在生日的前一天醫生告訴我:「你的病況已解除了(Remission),這幾天就可以回家休養了」

住院期間,我一直迫不及待的想回家,我要回復體力,過正常人的生活。但是沒想到在回復正常生活的路上卻發生了不少不可思議的事,出院不到一個月,我發覺自己竟然無法控制不安的情緒,在醫院的時候,因為有醫生為我作化療,還能得到精神上的支持,感覺上還算平靜,但是現在的我很困惑,我不知道該如何去適應外面的世界,這個問題讓我坐立不安。」
“Remission”(在台灣醫生好像不太用這種說法,通常會說穩定)這句話對病人的鼓勵很大,病人可以漸時不必去接受嚴酷的化療,也不用作密集的追蹤檢查,可以說已回復到健康狀態,頭髮可以再長出來,而最叫人興奮的是可以回復正常人的生活。

然而,事實上是不是這樣子,這個過渡期從外表看是很好的,不過卻存在著預想不到的情緒問題,當這位年輕人告訴我他的過程時,我們都與他有同樣的感覺,與這位年輕人一樣,很多人對回復正常生活多半抱持著威脅感和困惑感,然後帶著複雜的心情離開醫院,這些人都將慢慢的意識到並不是出院就能馬上回到健康人的世界。

回復的路程是坎坷的,有人會埋怨為什麼事前沒有人告訴我?原因是治療癌症病患之社會心理方面的教育還是屬於新課題,直到最近醫療專業人員依舊認為病患離開醫院之後最難受的是身體上的痛苦,但是隨著生存率的提升,醫療人員也開始認同癌症在心理上的疼痛與身體上的疼痛是同樣的重要。

有位腫瘤科醫生曾經說過:「很多醫生以為癌治癒之後問題就解決了,但是依我所見很多問題是從這時候才要開始,要如何活下去才是癌症病患的最大難題與挑戰,同時治癒後也是最容易受傷害的階段,比方說,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該擔心的是離開醫院就是離開醫療人員,而回復正常生活的心理準備也不是能輕易建立的,也有人這時候才開始要與壓力所帶來的反應格鬥,在一般人以為很平常的回復過程,卻常常會不斷的遇到各種不同的問題,最常見的是病人會問自己「以後會不會再發生什麼變化?怎樣才能很快的回到正常生活?我要怎麼樣才確信癌已完全治癒了?」

個案二:姓張(假設) 惡性淋巴瘤

張君告訴我治療後已經過四年的歲月,張君給人的印象是一個充滿了信心的年輕人,他說在一年半的化療中,他每天所盼望的是能夠儘快從打針、嘔吐中解放出來,但是一但這一天來臨時,他又覺得很不安。

他說:我是父母的獨生子,一向任勝,又喜歡自由自在的過日子,以前我不曾有過孤獨和不安的感覺,我沒生過病,也不知道什麼叫癌,也沒想過我會去醫院,而且還需要住院作治療。我對醫院懷有恐懼感,只是要我去醫院探訪病友我都嫌煩,但是萬萬沒想到自己會變成病人,而且還得住院。

記得當醫生告訴我療程將可終止時,我像是被釋放的犯人一樣,好高興,但隨即發現內心裡其實不是那麼穩定的,我知道可以不用再擔心癌的事,因為醫生告訴我:我的病情很樂觀,我不放心的是當我離開醫院之後醫護人員是不是還會關心我?這時候我才發覺自己原來是那麼依賴醫生和治療,本來我想把我的想法告訴醫生,但是醫生的態度好像在暗示我「我還有很多病患在等我去給他看病,」只好作罷。

我想你一定以為我這個人很怪,但是說實在的,我不只感覺到有很多事情難於克服,還有一種被遺棄的感覺,我開始不安、生氣,還陷入panic(恐怖)的狀態,這種情緒白天還好控制,但是夜晚就很難控制了。

擔心出院後會發生問題的想法不是只有張君一個人,個案一的吳先生不也有同樣的情形嗎?對沒有生過重病的人說,我擔心出院後會有煩惱,他們可能會認為太誇大其詞,但事實上有些人是很依賴治療和醫生的,雖然大部份的人都能很快的回到平常生活,但是也有人經過幾星期或幾個月仍然徘徊在憂鬱中,既沒信心又愛生氣的。

我認為這種現象是正常的,因為當被診斷出是癌的時候,那個人的人生就好像已經被改變,有些人會把自己的健康責任依賴於別人,並把醫療團隊當作第二個家,那是因為當自己的狀況不好的時候,醫療團隊還會給他支持與鼓勵,因此病患很自然地在無意識中將精神上的寄託和醫療團隊連結在一起。

醫院的社工員也會關心回復期的病患,他們也認為生還者離開醫院後也會有Ambivert(模糊)的心情是件平常的事。在這裡其實有個自我變通的辦法,從心理上說,這是癌症病人走過治療過程之後就會發生的事,對某些人來說,要忘記治療中所帶來的異常變化是困難的,很多康復過來的人會擔心離開後是否會發生不測的事,他們甚至覺得自己是在最需要人的時候被遺棄,據調查報告,當有這種疑慮的時候,也是最有可能復發的時候。

而且很多生還者仍有回歸生病前正常生活的課題,他們有必要將焦點轉移到回歸的路上,但是有些人卻被癌改變了原來的思維,其實他們應該自我肯定,不然將會受到癌的威脅,而帶來恐懼,不安、壓力和憤怒。

從治療中解放後

癌的治療雖然是一種很難受的事,但是有些病人卻害怕治療結束的告知,當主治醫師告訴病人,你的治療己結束了的時候,病人會問醫生「不做治療了,以後我該怎麼辦呢?」
這個病人常常這樣自問自己,她五十六歲在三年前罹患乳療,根據乳房切除後的生體組織檢查,癌細胞已轉移到十一個淋巴,並侵透到胸壁還轉移到肝臟的背骨。但是經過化療後,醫生告訴她,長期的集中治療(化學治療和放射治療)產生了效果,癌細胞已縮小了,聽完這消息,病人應該高興才對,但是病人卻告訴我她的內心很矛盾。

她說:這三年來我一直在做治療,醫生告訴我不久將可以作個結束,醫生認為這是非常好的事,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但是我的內心有點害怕,原來化學治療是我的安心丸,因為在作化療期間還是會再復發的例子是不多的?

但是我曾有過被嚇壞了的經驗,記得治療後第二年,醫生曾告訴我可以停止治療了,但是當醫生再看我的資料時又說還要再作一年,聽醫生說還要作一年治療,我不只不害怕,還慶幸自己還能再有機會治療。因為往後的一年我不用擔心我會死,化療已變成我生活的一部份,就像是中了麻藥毒一樣,下個月我就要結束治療了,我不知道該怎麼樣去面對,我只知道再也沒有化療會來攻擊我的癌細胞,我將要孤軍奮鬥。

其實我也曾經有過這種經驗,我以為因為有化療的幫助,我才能活著,在精神上很依賴化療,過了很久才了解要治療癌,其實自己的心態與藥是同樣重要的。雖然結束治療也許會引起不安,但我們也必須明白過剩的治療和過少的治療同樣是不太好的,我們要知道所有的治療都是經過專業醫生設計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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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下半場的夢 Judy

自己是什麼,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想了解自己,或是探討自己,的確是一件困難的事,盡管每個人都認真的追求,但人生的航路永遠是個未知數,也是個看不到的東西,這就是所謂的人生吧!也因為這樣,我們才能有個美好的夢,人類才能不斷的往前走。

每個人都背負著種種的過去,展望著未來而活在現在,在這過程中我們必需避開不幸的來臨,也不要讓不幸帶來另一個惡運,更不能讓不幸的幅度繼續增大。

回顧過去這段罹癌的歲月,我之所以沒有被病魔鬥下去,並不是因為我的身體比別人強壯,或是我的意志力比別人強盛,而是因為我很幸運的得到很多朋友的鼓勵。

我到現在依然記得,有一次醫生翻著厚厚的病歷表告訴我說:「妳能活到今天真的很奇跡,妳要好好地活下去,要好好感謝妳身邊的人」十八年來,由鬥病的人生經驗,直到在生命界限的狀況下,我遇見了很多長輩和親友,在這裡得到學習的機會和智慧。

我的親人教我如何去重視生命的尊貴,長輩和朋友鼓勵我要勇敢地面對,有了這些珍貴的愛的鼓勵,才有今天我。

雖然有人在感嘆,在物質繁榮的影響下,人心變得很貧乏,肯真心付出的人也變得很少,不過且不管這是不是現代人的風潮,以我所體驗到的,值得敬佩的人還是大有人在。

懷著感恩的心,我走過艱辛的鬥病生涯,假如說人生能用磅秤來秤,那麼這將近十八年的過程一定比前五十九年更有份量,尤其罹患第二次癌之後,本來過去的事我都會當它是瞬間的事,但是這十八年,對我來說比三十年,四十年更沈重,我的人生好比是被濃濃的密度凝縮起來一樣,不過現在回想起來這種沈重的人生未必是負面的。

我真的很幸運,雖然在病中我曾經失去很多,犧牲了很多,但相反的也檢回了很多。沒想到鬥病的人生竟然變成豐潤的一生。

當我看到人的偉大和善良時,我對自己的人生感到無限的希望和夢想。過去種種的辛苦都將隨著歲月逝去,現在留下的只有快樂的過去,和令人感動的事。這些都是生病給我帶來的高興的事。

如果我走的是順利的人生,這些強烈感動人心的事一定不會發生在我身上,就算有機會遇到偉大的人,也許會因受競爭意識和彼此的防衛意識的阻礙而喪失絕好的時機。

經過這次重病,我開始懂得如何去原諒別人,也能坦然的與人交往。

充滿試練的這段時間,我已沒有競爭的對手,因為我發現圍繞在身邊的都是那麼慈悲,可敬的人,我終於明白原來競爭的對手是自已,這時候我才了解,原來人可以在病苦中得到成長的機會。

至於下半場的夢,經過幾次九死一生的關卡,我決定將剩下的人生,建立在另一個欲念和信念中,我開始相信壽命,相信上帝賦與我的命運和使命,雖然有時會造成精神上的壓力和矛盾,但是我想總不會比頻死的經驗更難對付。

之前,我曾經想過,在可以享清福的階段,卻因罹癌而錯失掉,於是急著想把它找回來,不過現在我終於明白與癌搏鬥也不一定是在浪費時間,因為這段時間我不用作家事,可以有充分的時間為自已充電,當痊癒之後可以讓它慢慢萌芽,並且開花結果。

我不再為過去後悔,也不再感嘆已過了七十多年,因為有一句箴言是這麼說的,「四十初惑、五十立志、六十精勵、七十成就、八十收成」我想重要的是今後要怎麼過。

自從走過死亡之谷之後,我想反正這條命是檢來的,因此就算有所犧牲,或是受到限制,但是我總會安慰自己,不要在呼,放輕鬆。
不管是小小的計劃,或是邊走邊拾稻穗的走法也好,只要是自己的決定,而是自己想作的,就能提升自己的身價,而這也正是自己活力的根源,

「我已經盡力的活過來了,而這也是我畢生的作品及成就」,我很羡慕能這樣肯定自己的人。

「有多少利益」或是「別人要怎麼想」可能每個人都會有這樣的想法,但是我一直避開〝利益〞的問題,也避開用別人的尺來衡量自己,我要用與健康不同的尺來衡量自已的餘生,因為我以為人們常常因無益的比較而產生挫折與無謂的競爭,只要樂觀的貫徹自己要走的路,到最後能抵達自己的目的就行了。

記著,不一定要配合別人的腳步走,因為不管走到那裡,都是自己跟自己在分勝負而已。

不要偷懶,不要煩惱,不要迷惑,只要認真地往前走,必定可以打開一條新的道路,明天就在前面發著閃閃的光,在那裡可以看到人生的喜悅,愛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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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服癌-信心、希望、堅持- (四) 蘇蔡彩秋

有夢和希望才能活出信心 當我被告知罹患癌時,最擔心的是癒後還能不能夠過正常人的生活。

先生大概也看出我的心事,在進入開刀房的走廊上告訴我說:「只要妳還有一口氣在,妳能活著,妳就是我們全家人的希望和支柱。」開完刀後先生又鼓勵我說:「一個有終身工作,有使命感的人,就能活得很踏實;很堅強,同時治療效果也比較好,恢復也快。」

我不知道別人在被宣告罹患癌的時候,第一掠過腦海的是什麼?個性強,十全十美主義的我,想到的是,假如不能再作家事,我的主婦地位將失去,孩子還未成家,對方會不會因怕伺候終年躺在床上的婆婆而讓未婚的兒子打光棍?家裡會不會變得亂七八糟?先生會不會因嫌棄我而找外遇?

幸好有先生的這番及時語,雖然當時先生的這番話並不能完全了解,也不知其中道理,直到後來在鬥病中才在書中找到答案,才體會到先生的用心,冷靜和智慧,他能看透我內心的恐懼和需求。

我開始找資訊,那時的資訊沒有現在這麼多,也沒網站只能從書上著手。第一篇看的是「TOP群像」日本經濟新聞,1983年9月25日出版。

這裡介紹的是一位精神分析學的創始者,Zigumunt Fuloit他在67歲得了惡性口腔癌,83歲過世,在罹患癌的16年中,大大小小動過33次手術,他背負著種種痛苦,繼續為病人作精神分析的治療,還兼任國際學會的主持人,展現了他超人的活動及才華。

在艱辛的鬥病中除了完成四本著作1.幻想的未來,2.文化的不安,3.續精神分析入門,4.摩西的神教之外,還發表了七八十篇論文,然而對自己的病和與病搏鬥的事並不多提,只在1935年寫的自傳中記述了幾行。

第二篇是「財團人思想全集」第八卷,1969年,Diamond社出版。這位癌症病患是岸本英夫,是一位宗教學者,東京帝大教授,留美時被醫生宣告罹患惡性皮膚癌,在十年當中作了十多次的手術,認識他的人都說岸本教授看起來比生病前更充滿活力又開朗,工作的態度也比以前更積極,他六十五歲過世,最後的十年雖然與病博鬥得很辛苦,但仍然活躍於學術界,在生命的危機狀態中,除了研究和寫論文之外,還擔任東大圖書館館長,並完成重大的任務。

這兩個學者的求生意志都很堅強,因此癌雖然給他們帶來痛苦,但並沒有影響他們的抱負和人生,實在令人敬佩。 反觀一些消極,悲觀的人,他們因恐懼,沮喪而看不到生命的意義,並失去一切的希望,這種人的生存機會很渺茫。

當我被告知罹患癌時,最擔心的是癒後還能不能夠過正常人的生活。先生大概也看出我的心事,在進入開刀房的走廊上告訴我說:「只要妳還有一口氣在,妳能活著,妳就是我們全家人的希望和支柱。」開完刀後先生又鼓勵我說:「一個有終身工作,有使命感的人,就能活得很踏實;很堅強,同時治療效果也比較好,恢復也快。」

第三篇讀的是磯田一郎的著作「進取的氣概是由公正的人事產生」,一九九四年一月九日,日經business出版。根據H.G.wualuf在「壓力與生病」中紀述:朝鮮動亂時,被北朝鮮逮捕的七千個美軍俘虜中有1/3的人死於集中營中,當時專業醫療人員花了很多時間去研究他們的死因,但是得到答案,最後只好稱其死因為「絕望炎」。他們多半在身心消耗,飢餓,寒冷,瀉肚,肺炎,屈辱,絕望中過日子,每天只茫然地望著天空,不吃,不喝,不動,然後死去。由這個事實,可證明沒有求生慾望的人,是得不到重生的機會的。

第四本書讀是「夜與霧」,猶太人精神科醫師V.E.Francul的著作,misuzu書局出版。這本寫的是他在Nagis(納粹)的集團殺人場Auschwitz強制收容所的淒慘體驗。他說「無法相信自己還有未來的人,都在收容所死了,他們在看不見未來的同時,也失去依賴的地方,他們絕望,以致身心崩潰。」又說:「一個看不見任何生活目標,又沒有生活內容,也不認同自己的生活目的,這種是人是悲哀的,他的生存意欲完全消失掉,他會反對所有人給與他的鼓勵的話,也拒絕別人的安慰,他們只會說:「我對人生已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作者最後作了一個結論,他說:「其實這時候最重要的是改變自己的生命觀,也就是說,問題不在於,我還能對人生抱持什麼期待,而是你自己的人生還在期待你能為自己的人生再做些事情。」的確,只要始於對生命保持希望,不管在什麼樣的危急狀況下,都能延長精神和肉體的生存。作者說,在那個慘酷的環境中,自己能活著回到自己的家園,並不是因為他的健康狀況比別人強,而是他一直堅信還有未來,而且相信未來會活得更好。

第五本書讀的是「死的瞬間」(日本讀賣新聞社刊)著作者:美國精神科醫生E Kubrarose。作者曾替多數被宣告為不治的癌症病人作過問卷調查,這本書是由這些調查而寫成的。
一個始終抱著希望的癌症病人,他會告訴自己,或許不久就會有根治癌的新藥上市,那麼我就有救了,我的自然治癒力會消滅癌細胞,甚至將自己當作一個幸運的病人,而安慰自己說一定會有奇蹟出現,我會好起來的。相反的,整天躺在床上唉聲嘆氣,見人就埋怨的人,這些求生意志薄弱的病人,活存的機會比較少,也比預期死的早。

從上述的積極與消極的心態作比較,就可了解死與活的差別,癌症病患有一個共同的情緒狀態,那就是都有自我喪失及絕望感,他們不是因為肉體的疼痛才想死,而是因為失去信心和希望才想死的。只要能堅持住對將來的展望,相信自己能活下去,才能有勝算,這是對抗癌的唯一戰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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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服癌-信心、希望、堅持- (三) 蘇蔡彩秋

尋求第二個建議

「不必擔心因尋求第二建議而得罪原來的主治醫生,
尋求第二建議是很標準的順序,
你的主治醫生不也曾經為尋求第二個建議的病人作過診斷嗎?
不過請不要誤會我是在批評醫生,或是在懷疑醫生的醫術,
我只是想提醒你,如果你對醫生的病情說明無法充分了解,
那就去尋求另一個建議吧,因為你必需對你的主治醫生有信心,
才會跟他配合,才能得到預期的治療效果」。

不知道你是不是聽過第二個建議這句話,簡單的說就是找另一個醫生聽取第二次的診斷報告。

聽取另外一個專業醫生的建議,是絕對必要的,而且是治療前重要的階段,儘可能在決定治療前先聽聽第二個意見,多花一點時間請教醫生應該選擇什麼樣的治療法,不過請記住不要找跟第一個醫生有工作上關係或有前後輩關係的醫生。

我在探訪中經常會遇到猶豫不決或拒絕治療的病人,當你仔細去分析他們的原因時就會發現,大部分是因聽不懂醫生的病情說明,這時我會建議他們再請醫生解說清楚,如果還是聽不懂,而對醫生沒信心,我會建議他們找另外一個醫生,但是他們的回答都很典型,總是說「我不敢得罪醫生」,我不能了解他們的想法,是怕得罪醫生比較要緊,還是生命比較重要。

我之所以要他們找第二個建議,絕對不是不相信醫生的診斷或懷疑醫生不夠專業,是因為癌的病因和療效至今還不明朗,而且癌是有關生死的病,尋求第二個意見,是想多聽聽專業醫生的意見,也可多接觸醫生,在選擇治療上可得到更多的知識和幫助。

過去病人和醫生的關係有點偏重於「醫生是絕對權威的,病人對醫生所說的不能置疑,也不能反駁」的觀念。

當然病人對醫療是外行的,而醫生是專業的,這種不可思議的醫病關係是無法避免的事實。但是主治醫師的話有時不一定是完全正確的,如果在無法認同醫生的說明下而糊理糊塗的任由醫生作治療,那不是非常可笑嗎?

當你的心理依然,有「無法接受」或「感覺上還有點疑慮」的時候,應該直接告訴醫生,如果對醫生的說明還是無法完全了解,就應該到別的醫院找別的醫生,再聽聽他們的意見,然後選擇自己能接受的治療法。

沒有人規定你一定要始終跟著初診的醫生,沒有這樣的邏輯。

比方說:當你要買房子或買高價格的車子時,總不會因不熟悉而全憑賣方的意見作決定吧,你一定會很用心的去研究,並且還要貨比三家,甚至找親戚朋友來提供意見,然後再選自己最中意的去定購。但是對於比房子和車子更重要的生命,如果你是百分百的相信醫生,依賴醫生,而懶得多花一點時間去研究,去思考,這不是很荒謬的事嗎?

不要忘了,在醫療上病人才是主角,而不是醫生。

因為如果病人不能完全認同和接受治療,就不會專心於治療,如此一來將看不到好的治療效果。站在病人的立場,每一個人都希望醫生能了解自己的需求,將病情說清楚,然後一起建立一個對抗癌的共識。

大家都知道到現在還研究不出癌的發生原因,因此在治療上還存在著許多盲點,因此從醫療過程上看,雖然已使盡最好的醫治,但事實上還不能算是萬全的,在醫療上絕對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單純,這就是醫生救人困難的地方。

如果是比較常見或是初期的癌,治療過程比較簡單,但是遇到罕見或難治的癌時,腫瘤科、血液科、外科的醫生們可能會有不同的意見,這時醫生可能會在「這樣也好」「那樣也好」的情況下進行治療,這種治療就不能說是100%的正確。

各科醫生會有不同的意見,並不是想展現自己的醫術高明才反對,而是表示癌真的有時候會讓專家們傷透腦筋,但是病人已躺在那裡等著醫療人員的治療,最後還是要為病人治病,但是我想這種治療方法,不能說是百分百正確的判斷。

就像司法官,當他們要判決一件比較有爭議性的案件時,每一個法官的見解不一定是一致的,裁判官的意見有時是10對5,或12對3,最後以多數決作為最後的裁決。

我們不能說裁判官的意見不同,是因為好強而在爭執,是因為專業人員也有會遇到意見分歧的難於判斷的個案。

醫療也有同樣的問題,病人以為醫生是萬能的,什麼都知道,醫生的判斷絕對正確,但事實上不全是這樣的。只是醫生並不會將實情告訴病人。

醫療正日新月異的進步中,十年前認為最好的醫療法,現在不一定是最佳的療法,現在認為最好的療法,十年後又不知會變成怎麼樣,因此當下最要緊的是請醫生說清楚,多了解一下自己的狀況。

因此病人可以跟醫生說說你想什麼,不知道的要請教醫生,問問醫生自己的病況如何,要作什麼樣的治療,治療結果如何,對於這些事情,你都有知的權利。

為什麼我要提出這個讓醫生尷尬,讓病人困惑的事呢?原因是我和我先生都曾經遇到過這樣的問題,而這問題並不只是發生在我的身上,我想是因為癌到現在還不知道發生的原因,也沒有根治的醫藥,會有這個治療上的疑慮絕對不是不相信醫生,實在是太過複雜,因此我經常找機會請教醫生,有了豐富的抗癌知識和信心,才能抗癌成功,才有今天的我。

先談談我的例子,八十七年再次罹患癌,為我開刀的醫生(台中榮民總醫院婦產部何主任)告訴我是另外一個原發的卵巢瘤,是一期B,不是轉移,因為家住台北,開完刀後就回到台北,另外找一家鼎鼎大名的治癌中心醫院作化療,醫生看完我的病歷報告後,當面告訴我是由胃癌轉移出去的末期癌。還好,有多年的抗癌經驗和病房探訪所見為証,還有對於醫師的信任,令我不至於被嚇到,但是為了澄清自己的耳朵,我還是自費請求該院院長一起會診,(雖然明知這是多餘而浪費金錢的事,因為院長絕對不能否認自己醫院的醫術),果然不出所料,院長也宣佈我是末期癌,餘命只有三個月到六個月。

坦白說,對於該醫院為了袒護自己醫院的醫生而拿病人的生命隨便作個生與死的判決,令我很反感,我以為這是一件非常沒有醫德的事。

所幸我始終對我的主刀醫生和主治醫黃曉峰醫師抱著很大的信心,我沒懷疑過他們的專業和醫術,所以也沒去問過他們,只有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裡請教為我作胃癌追蹤的台中榮總醫院腸胃科主治醫師張繼森,請他據實的告訴我,我的卵巢癌是不是由胃移轉出去的?張醫師的回答是:時間會證明一切,並叫我不用慌。果然,八十七年六月到現在整整過了七年又五個月,我沒有在預期的三個月至六個月中死去,我還活著,事實證明當初判我只有三個月至六個月生命的院長是錯的。

第二個例子是我先生九十年十月在台中榮民總醫院診斷出罹患肝癌,有一個六公分和兩個兩公分大的腫瘤,為了方便,決定在台北治療,在台北幾乎每家醫院都掛滿了號,要安排檢查,除了有特別管道,不然等個一個月兩個月是司空見慣的事,不得已只好到治癌中心,這位肝膽科醫生是經由一位熟人介紹的,經過種種檢查後決定作栓塞,第一次和第二次栓塞都失敗了,原因是血管彎曲,第三次改作酒精注射,結果酒精外漏,病人痛得差點休克還昏迷了三天,因酒精注射失敗,第四次又改用栓塞,每次作完治療都要在醫院發燒五天到七天,通常要住7.8天醫院,更令人無法接受的是,每次作完栓塞家屬都會請教醫師栓塞的結果,這是人之常情,而醫生也應有回答實情的義務,但是這位醫師的回答卻很殘酷,每次都說「不能告訴你們,如果告訴你們,你們會煩惱一大堆」。直到作完第四次治療實在無法看著病人受煎熬,我鼓起勇氣問醫生「是不是不樂觀?不然怎麼不能告訴我們」,醫生的回答是「告訴你們,你們也不懂」。

這位醫生不但醫術低級,沒醫德,也太自大了。九十一年六月五日作完最後一次治療後我們 決定要離開這個讓病人視醫院如地獄,視醫生如劊子手的醫院,轉到台中榮總,如今我先生的病情穩定,可以爬山,打高爾夫,參加讀書會,上圖書館,還在市立圖書館當志工,教小朋友學習英文。

台灣有句俗語,「先生緣,主人福」各位不妨去尋求與你有緣份的醫生,願這位醫生能帶給你信心和希望。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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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服癌-信心、希望、堅持- (二) 蘇蔡彩秋

不要被〝癌〞嚇倒你是不是剛剛被醫生診斷出罹患了癌?不要慌,先坐下來作個深呼吸,然後告訴自己:「又不是被判了死刑,或是已被送上斷頭台,只要能堅持,勝算的機會還是很多」。

一九九一年三月,被醫生宣佈罹患了胃癌從診斷出癌到治療這段時間,在我的記憶裡除了〝癌〞之外,什麼都看不見,突然間好像整個世界都停頓了,這種感覺叫人緊張又害怕,雖然時鐘和日曆照樣往前移動,但我卻有一種被吊在地獄邊緣的感覺,在那裡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有的只是自己,癌,和治療後的吉凶問題。

這時的心情很亂,經過這個驚人的體驗之後,我的想法和對時間的看法又改變了,我對自己所擁有的時間和生存特別敏感,我告訴自己不能浪費時間,要重新作計劃,要沿著新的目的地加快腳步走下去。這個轉變對我產生一種激勵,我想前途或許是多難而黑暗的,但是不要絕望,因為每個人的生與死,不是〝癌〞字就能決定的,只要自己有信心並堅持下去,最後的勝利一定是屬於我的。

我當下立誓一定要活下去,為了要打勝癌,就要有充分的挑戰準備,首先要將絕望感甩掉,要保持良好的生活品質。這個想法給我帶來很大的希望,立刻在我內心湧現了無限勇氣和鼓舞,也看見一片光輝。

也許有人會批判我的想法有點矛盾,也太天真,甚至有人會以為我是在虛張假設的希望,但是我的想法很單純,也很直接,這裡沒有假設的希望,是一個癌症病人僅有的,也是最迫切而需要的希望,這個希望和信心,我以為與服用大量的藥有相同的價值和效果。我懇求上蒼,讓我有個信心和堅持的心,勇敢的活下去,也希望有人能了解我正面臨癌的折磨的無助心境,了解我的困惑和恐慌,因為這是我一生當中最艱困的時刻。

目前有兩條路等著我自己去作選擇,一條是在絕望下等死,另一條是抱著希望,不管受任何煎熬都要積極的去面對事實,這兩條路無人可替我選擇,只有我能作這個選擇,當然每個人都會選重生這條路。生命是有限的,尤其在罹患癌之後,因此在選擇要活下去的時候,更要去思考一下什麼是必需先作的,也比較容易進行的,有了計劃之後心情也可輕鬆一點。

第一次罹患癌時,我曾經作過心理治療,出院時醫護人員告訴我可加入幫助病患回復的組織,在那裡可得到資訊,分享同伴的抗癌經驗。這個建議很好,於是在一九九三年創辦了高雄市抗癌服務協會和台中市抗癌人保健協會。協會每個月舉辦活動、有座談會、專題演講、郊遊、健行、唱卡拉ok等。

有一次在集會中認識一位張小姐,她告訴 我「時間好像過得很快,今天還沒完成什麼工作,卻又得迎接明天,這種緊迫感好像越來越明顯」。另外一位也加入我們的話題說:「自從罹患癌之後,更讓我清楚的體會到生命不是永遠的,我不能再浪費時間」。她們兩個人的話是一種迫切感的反應,其實我們不也都是活在迫切感中嗎?這時候人生的無常更清楚的呈現在眼前。因此我們要好好把握今天,也要好好珍惜明天,不過雖然有這種迫切感,但是也不能太注重時間,不然會產生一種不安全感,也許你會認為很矛盾,但是對我們這些癌症病患來說,唯一能確信的,就是什麼都不確實,而且很渺茫。

治癒後所要挑戰的是,我們必需抱著曖昧的感情過日子,雖然我們都希望過快樂的人生,但又必需要在跨越恐懼之中拼鬥,而這種拼鬥不一定是順利的,因此對未來始終存有一種恐懼,而這種恐懼便成了往前邁進的一大障礙。

我有個子宮頸癌的朋友,姓林,經過開刀和化療後情況很好,醫生也說她是一個健康的人。但是林小姐一直因害怕會復發而痛苦。她說:「治療後我一直以為從此可以過健康而正常的生活,可以重新再出發,但是一切並不如所想像的那麼順利,癌給我帶來很多問題,更糟的是我丈夫要跟我離婚,不過最叫我難過的是對復發的恐懼。開刀已三年了,我沒有一天不想復發的事,雖然我也努力不去想它,但是這種疑慮沒辦法從思維中消除,我只好不去想未來的事,而抱著過一天算一天的打算。每到要作追蹤檢查的時候,情況更糟,我不知道別人是如何渡過這種恐懼感的?我有一個很好的工作,能過富裕的生活,但是我對自己的工作已不感興趣,在不清楚自己的壽命還剩多久的情形下,我不想再為自己作任何打算,過去我對自己的未來是充滿希望的,但是現在完全絕望了。」

由這些事實不難看出懼怕復發成了我們一輩子的痛,想擺脫它,還真需要費一番工夫才行。就像我,雖然已走過了十四年多的抗癌歲月,也回歸到正常生活,但始終擺脫不了癌的陰影,自從治癒到恢復健康的這段時間,我一直徘徊在「已經好了,但是誰敢給我証明絕不會再復發?」之中,我一直很努力想把這一喜一憂的矛盾心態平衡好,但卻總是像舉著平衡棒在半空中的鋼索行走一樣,心裡很緊張,這種不安的狀態有人稱它為「拉摩克勞斯」症候群,這種症狀對正要恢復到正常生活的癌症病患來說是一個很大的障礙。

拉摩克勞斯是希臘童話故事中國王身邊的君臣,他很嚮往國王那種無憂無慮而榮華富貴的生活,而一再向國王表示他的羨慕之意,國王為了想讓拉摩克勞斯了解國王的生活雖然看似幸福無比,但事實上每天都在戰戰競競中過日子,國王也有他不為人所知的辛酸的一面,於是有一天特地為拉摩克勞斯安排了一個晚宴。拉摩克勞斯非常高興,因為這是他一直期待著的機會,那天的晚宴他被安排坐在國王的旁邊,當宴席開始時抬頭一看,有一把劍就在他的頭頂上,而這把劍只用一根很細的繩子綁著,好像隨時都要掉下來似的,在這種情況下你說他還能享受這場晚宴嗎?我們這些癌症患者的心態不也很像這個故事嗎?在這種恐慌的情形下你說我能對將來抱什麼希望呢?因此與其說癌對我們有直接的威脅,倒不如說它是一個慘酷的惡作劇。

有些人很會處理復發的恐懼,雖然已知復發,但卻能直之度外,我把這些人比喻為樂觀主義者,他們當然也希望將癌克服住,如果不能克服,他們也可以自然的與癌共存。也有些人選擇以自覺性的態度來否認,也有人以為已得了癌,應該不會有更嚴重的病再來了,雖然這些想法沒有什麼依據來証明是對的,不過只要能緩和恐懼感也沒什麼不好,但是如果有人因為自以為無法戰勝癌而故意將追蹤的事忘記,那是很危險的。

治癒後我們首先要有個認知,癌與心臟病,糖尿病一樣是需要長時間療養的慢性病,在治療和療養得當的情況下,在慢性病中癌的治癒率是最高的,雖然還沒有人敢保証能完全恢復,但是打勝癌的人的確很多。只是大部分的人都不太能控制懼怕癌的心態,只要有個不舒服的感覺就會連想到是不是又來了。

想去除這種疑惑的心態不是那麼簡單的,因為我們始終有一個復發的恐懼感,而這個恐懼感有部分是來自治療時的痛苦和副作用,我們會害怕,我們會擔心該從裡尋回體力,還能再作什麼,就算能找回體力,但是毅力夠不夠,在我們的內心裡的確存在著很多問題。幸虧經過這麼多年的磨練我倒是領悟了一個事實,這種恐懼感是可以由自己來控制的,而且也了解到如果我不去控制它,最後便是我要受它的控制。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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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服癌~信心、希望、堅持~(一) 蘇蔡彩秋

八十七年六月,被醫生診斷出再度罹患癌時,心裡頭的確很恐慌,也很沮喪,好在這只是瞬間的事,過了沒多久就冷靜下來,然後告訴自己說要面對現實問題,前途或許是多難而黑暗的,但不可絕望,因為還沒被送上斷頭台,不用急。

我又告訴自己:「我要活下去,我要憑著自己的信心找回希望並在堅持中打贏這場人與癌的博鬥戰」。

也許有人會批判我的想法太天真,甚至有人以為我在虛構希望,但是我的想法很單純,也很直接,這裡沒有虛構的希望,是一個癌症病人僅有的同時也是最迫切想得到的希望,這個希望我以為跟服用大量的藥有相同的價值和效果。

為了要打贏這場仗,除了配合醫生的治療外,我把時間集中在尋找生還者上面,我想從這些生還者身上得到更多的抗癌經驗,我從自己創辦的抗癌人協會會員那裡,另外也從癌症病房探訪中去尋找更多寶貴的參考資料。

我知道這些人能活著,並不是因為他們的能力或勇氣比別人強,而是他們始終很堅持並且相信有信心就有希望的道理,他們告訴我很多從癒後到回復健康的過程,從他們的口述中我學習到很多癒後到康復的種種經驗,從他們的經驗中體會到癌不只是身體上的病,而是與精神和靈性(生命)有關的病,因此治療癌,還得注意精神和靈性。

當我見過500個生還者,並經過整理後,便在2000、2003、2004年出版了「跨越生命」「超越心靈,超越愛」「對活人生」等三本書。

現在我重新把這些個案再翻讀一遍,再加上近幾年接觸過的個案,發現策略的應用也是滿重要的。現在我把它整理出來,希望能成為癌症朋友的癒後心理支援的參考。

記得八十年第一次罹患癌時認識現任國軍醫院北投分院的院長,馮煥光先生,當時他剛從美國回來,留美時專攻癌症病人心理學,回國後在太平八○三醫院當精神科主任。他告訴我治療癌有四個步驟必需要走。

一、作正統的治療(科學和醫學)
二、保持開朗的心情
三、飲食要均衡,要有營養
四、要運動。

我一直遵守四個策略,直到現在。

第一個步驟:接受正統的療法。

根據多年與癌病患的接觸,我看到事實上有96%的生還者是選擇正統療法的,大部分人以手術,放射線治療、化學治療,荷爾蒙療法,免疫療法為主,其中有些人還同時併用多項治療法。

八十年第一次罹患胃癌時,總以為既然西醫沒有治癌的藥,那麼生還者一定是靠偏方治癒的,後來才知道,雖然西醫還沒有根治癌的特效藥,但是起碼可抑制癌,也可治療,可延長生命,當然其中也有人是正統療法和偏方同時併用的。

不過,在這裡我要提出兩點補充說明,第一:當你同意醫生所建議的治療法時,你可要求醫生作明確的說明,包括癒後的問題,藥效,副作用等,第二:既然同意醫生的療法,一定要作完療程,不能任意改變,除非醫生也同意停止。

通常病人在了解治療方法後,都比較有信心,並且能積極的與醫生配合,他們也都知道既然治療計劃和主導權是要自己拳握的,那就要自己負責並堅持到最後。

第二個步驟:保持開朗的心情。

有了快樂開朗的心情,是不是有助於治療?在病友間常聽到這樣的話題,最後他們的結論是肯定的。

很多人在治病時就已在思考如何康復,因為基本上他們都相信癌不等於死,對自己的重生都抱著希望和信心。

當然一開始他們也都有些懷疑,他們也不敢説,我沒事,一切都很順利,他們也會處在是不是會死?或是會無事的焦慮中,假使能安然度過,那又能活多久?一般來說生還者的求生力好像比較強,他們會尋求澄清疑問和解決方法的途徑,他們不輕言放棄。

他們對醫生的治療法有其獨特的信心,也勇於和治療時所引起的副作用挑戰,他們堅信治療的效果,並告訴自己:生病、治病和康復是自己的責任,他們的態度積極,並相信積極的態度能提升療效。

第三個步驟:飲食要均衡,要有營養。

大部分的生還者都在飲食方面作了大副度的改變,他們認為飲食對回復健康及改變體質有很大關係,但是怎麼改?並沒有具體的見解。

能肯定的只是,他們都在自己能接受的情形下做改變,也會研究每一樣食物的營養價值,最後不以主觀意識選擇食品,不吃加工過的東西,而偏向以植物的新鮮野菜、水菓、穀類為主,並不拒吃肉類和魚。

有人吃植物性健康食品,和多種維他命,有機食物,該怎麼吃?事實上沒有一致的說話。

雖然有很多不同營養學上的生活習慣,不過有一個共識,那就是絕大多數的人都相信足夠的營養是回復健康的優先條件,並且認為吃是唯一能自我控制的方法。

第四個步驟:要運動

運動在康復上的重要性是不可忽視的,我一直堅守這個信念,生病前我每週打兩次高爾夫,生病後每天天一亮就去登山,很多生還者也都強調運動的益處,有的人病後學習打氣功、游泳、騎車、健行、登山。

我在第二次罹患癌時,不能下床時就在床上作伸手,伸腳的動作,能坐輪椅時就在輪椅上作很輕的舉重動作,這些動作給我舒適感和挑戰的勇氣。

作化療時,只要白血球在3,000以上,我都會去山上,當然這也多虧我有一群要好的登山友,他們幫我準備食物,讓我一邊吃東西,一邊呼吸新鮮空氣,並作輕微的活動,他們的愛心和陪伴令我在作化療期間竟然胖了兩公斤,而且很快的又回到醫院當志工。

也許有人會說,開刀那麼難過,怎麼能運動,我想那是意志問題,而且沒試過怎麼知道行不行呢?你可以先從伸手、伸腳、握緊雙手在空中轉動作起,當你開始作這些動作後,你會感覺到身上有一股力量,再過幾天可以在輪椅上作輕微的舉動和抬腳動作,每天作兩次,開始時只能兩分鐘,慢慢把時間拉長,很快的你就能感受到體力在增強。

我們要自己掌握主導權,你要命令它:「作運動,活著就要動。」

運動的效果超呼我的預期,而成為重要的回復戰略,因為運動時心情是快樂的,而運動後食欲大振,我把第二、第三、第四的步驟在一天的開始就作完。

享受運動之樂,在康復計劃上是絕佳的首選途徑。(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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